大明王侯

大明王侯-第52部分

法,同时也可以不连累燕王,不坏殿下的大事。

    主意打定,趁着两拨人剑拔弩张对峙之时,道衍两脚悄悄运力,然后乘人不备,身躯忽然腾空而起,灰色的僧袍一张,如一只闪击长空的雄鹰,整个身子冲起丈余高,然后借势在半空中奋力一转,电光火石之间,便往大门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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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势突变,众人皆大惊失色。

    萧凡心头一沉,想也没想便厉声嘶吼道:“就地射杀!”

    弓弩手不敢怠慢,手中劲弩一偏,漫天弩箭便朝半空中的道衍激射而去。

    道衍人在半空便觉身后劲风袭来,立时将袍袖急速挥舞几下,大半的弩箭顿时被卷入袖中,可仍有数支弩箭射中了他的身躯。

    只听得噗噗几声闷响,道衍身躯轻颤几下,但去势仍甚急,几个起落间,人已快到大门口了。

    萧凡急了,今日冒着被朱元璋降罪,被燕王报复,还有被满朝清流大臣参劾的偌大风险,执意要杀了道衍,正是因为道衍必须要杀,若被他逃了去,将来不知会给朱允炆和他造成多大的祸患,今日若不除他,以后很难再有机会了。

    “留下他!快!”萧凡急得声调都变了。

    弓弩手连扳机括,又是一轮弩箭激射而去,然而道衍袍袖再展,弩箭又被收入袖中。

    “再射!”萧凡大声嘶吼,眼珠子都变了颜色。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该死的和尚居然也会武功,这年头的人怎么回事?满天飞来飞去,完全无视地心引力,运起轻功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不过跑长途却会骑马……

    又是一阵机括响,听得几声闷响,却也不知道衍身中的几支弩箭有没有被射到要害,萧凡不再迟疑,当下星目如电,两指并拢,运起内力朝半空中的道衍遥遥一指,口中沉声冷喝:“开!”

    …………

    …………

    道衍身形如电,丝毫不见滞后,几个起落间,人已腾空越过围墙,再也不见踪影。

    众人愕然的目光注视下,一块大红色的物事在半空中极尽风马蚤的左右飘荡了一会儿,然后悠悠落地。

    萧凡异常懊恼的狠狠跺脚,难得的骂了一句粗话,道:“狗*养的!还是让他给跑了!”

    众人纷纷垂头,望向地上静静躺着的那块大红色的物事,凝目打量半晌,终于发现那是条亵裤。

    萧凡瞟了一眼,然后冷冷哼道:“大男人穿红色内裤,不是变态是什么?”

    见道衍逃出生天,朱棣久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转眼望向萧凡,脸色已变得铁青,他紧紧咬着腮帮子,眼珠因怒火而烧得通红。

    曹毅走上前弯腰看了看亵裤,摸着下巴沉吟道:“大人,你这一招是……”

    “现孚仭揭恢福沂Ω附痰摹!毕舴泊雇飞テ溃谋厣敝娜吮凰芰耍院笠娑远嗌俾榉成形纯芍舴埠苡写彀芨小br />

    曹毅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萧凡,道:“大人怎么会想起用这招?”

    “因为我只会这一招,你有意见吗?”萧凡不满的瞪着曹毅,跑了道衍,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曹毅悠悠道:“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有点奇怪……”

    “你奇怪什么?”

    “弟兄们都是朝道衍和尚的要害招呼,大人你却脱他的亵裤,这个……大人,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要睡他?”

    以下不算字数

    封推期间,更新时间不太固定,怕写快了影响质量,所以无法给大家做什么数量上的保证,反正我现在是码一章发一章,宁愿自己的钱包受点委屈,也别让大家眼睛受委屈。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尘埃落定

    “萧凡!你率人闯入本王府邸,射伤本王幕僚,如此妄为,究竟谁给你的胆子?”朱棣语气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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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道衍,萧凡正是心情郁闷之时,闻言淡淡道:“王爷,道衍乃朝廷钦犯,下官捉拿他有何不对?重大嫌犯畏罪逃跑,下官当然要下令射杀,这本是锦衣卫缉拿人犯的规矩,这一点不用下官提醒王爷吧?”

    朱棣冷笑道:“朝廷钦犯?重大嫌犯?萧凡,道衍是不是被你诬陷,你我心知肚明,今日之事,本王铭记在心,希望父皇面前你能解释得过去,萧大人,钦犯已被你吓跑了,你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再把本王的府邸再搜一遍,或者再抓几个人顶罪,来个宁枉勿纵?”

    萧凡闻言一楞,接着两眼放出惊喜的亮光,连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把你家搜一遍?王爷不介意吗?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

    朱棣一窒,搞不清为何这家伙忽然间脸色变得这般惊喜,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萧凡这狗东西手脚很不干净,从黑他的银子,到偷道衍的玉菩萨,堂堂朝廷大臣,居然有偷鸡摸狗的恶习,若今日真答应让萧凡把他家搜一遍,堂堂燕王别院估计多半会变得家徒四壁,不知会被这家伙偷走多少东西。

    想到这里,朱棣浑身一激灵,顿时反应过来,急忙厉声道:“你敢!你若搜我府邸,本王非跟你拼了不可!”

    萧凡失望的叹了口气,随即瞪着朱棣,痛心道:“王爷,你……你应该说话算话!”

    朱棣满头黑线,闭口不语:“…………”

    …………

    …………

    一旁的锦衣校尉走过来道:“萧大人,人犯逃跑了怎么办?”

    萧凡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朱棣,冷声道:“回镇抚司衙门,命画师画出道衍和尚的相貌,然后给各府各州发下海捕文书,举国通缉道衍,死活不论!”

    “是!”

    朱棣在一旁只是不停的冷笑,道衍对他而言很重要,抛开十几年相处的情谊不说,在谋划大业方面,朱棣向来以他为最得力的臂助,若失道衍,便如砍断了他的一条臂膀,今日道衍临机逃生,朱棣终于放下了心,他知道道衍有办法躲过锦衣卫的追缉,只要道衍活着回到北平,那就是他朱棣的天下,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

    萧凡见朱棣脸上的冷笑,心头愈发不爽,于是向锦衣校尉补充道:“……命锦衣卫封锁由南往北所有的水陆要道,沿路仔细检查每一个路过的行人,特别是那种有乔装打扮痕迹的,一律抓起来!”

    “是!”

    朱棣脸上的冷笑渐渐凝固……

    萧凡有些得意的瞧了他一眼,心头的不爽渐缓,独不爽与众不爽,孰爽?大家不爽才是真的不爽。

    “萧大人,那和尚逃跑时被大人扒下来的红色亵裤如何处置?”

    “……这是一条罪恶的内裤!带回去,当呈堂证物!”

    “……是!”

    长兴侯之子耿璿被打伤一案水落石出。

    凶手竟然是燕王身边的幕僚,此人不但是个和尚,而且还是个性喜男色的花和尚,因不满耿璿与江都郡主成亲,由爱生恨,当晚潜入长兴侯府中,将耿璿掳出府,痛揍了他一顿,以消心头之恨。

    后来萧凡奉皇命缉凶,率锦衣卫强行闯入燕王别院缉拿道衍,却被狡猾的凶犯趁乱逃走。如今锦衣卫正大索天下,捉拿道衍。

    此案尘埃落定,满朝文武尽皆哗然。有不相信的,有吃惊的,也有暗地里八卦的,众大臣明里暗里询问长兴侯耿炳文,在耿家父子面色古怪的承认了之后,众人充分满足了八卦心理,于是,京师各王公勋贵大臣家中,悄然流传着小侯爷与某个花和尚爱恨缠绵,不尽不止,欲说还休的背背山故事,人口相传之后,故事的版本已充满了娱乐效果,其情感与理智的纠缠,世俗与lun理的碰撞,基情与爱情的结合……

    谣言越传越离谱,长兴侯耿炳文老脸一天比一天黑,后来干脆府门一关,拒不见客,任由别人胡乱去猜测揣度。

    案子已结,朝堂背地里虽然暗潮涌动,可表面上仍旧一派风平浪静。

    东宫。

    朱允炆一脸惊奇的道:“就这么完了?”

    萧凡肯定的点头:“完了。”

    朱允炆咂摸咂摸嘴,直着两眼道:“我怎么觉着你这案子办得太过儿戏了?你确定你这叫办案?诬陷也诬陷得太明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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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凡翻着白眼道:“不然怎么办?真正的凶手就是我,你希望我自首,自个儿钻进诏狱,等待人民的审判?”

    朱允炆干笑道:“那可不行,揍个功勋之后而已,小事一桩,再说你也是为了我的皇姐,怎能让你受过呢?诬陷!一定要诬陷!必须的!”

    萧凡继续扔给他白眼:“我怎么觉得你越变越邪恶了?”

    朱允炆嘻嘻笑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胡说!你是跟黄子澄学的,关我什么事?”

    “得,眨眼的功夫,你又诬陷了一个……”

    …………

    …………

    “萧侍读,我一直闹不明白,你为何不诬陷别人,偏偏要诬陷一个和尚?那个叫道衍的和尚到底跟你有多大的仇怨,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的诬陷他?”朱允炆一脸不解的道。

    萧凡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么做还不是完全为了你……”

    朱允炆睁大了眼睛,反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愕然道:“我?关我什么事?”

    “殿下,你觉得这个和尚是普通的和尚吗?”

    朱允炆神色顿时一凝:“他真是好男风的花和尚?”

    萧凡:“…………”

    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仁厚君主怎么变成这样了?成长过程中是不是走岔了道儿?

    “殿下,道衍和尚,俗名姚广孝,是你四皇叔身边排名第一的谋士……”

    朱允炆不解道:“只不过一个谋士而已,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吗?哪个藩王身边没几个幕僚谋士的?”

    萧凡正色道:“殿下,你没听清楚,我刚刚说,姚广孝是燕王身边排名第一的谋士,如果说燕王的野心像一捆干柴,那么姚广孝就是点燃那捆干柴的火星,此人若不除去,将来殿下即位之后,不知会给你的江山社稷造成多大的祸患!这个和尚可不是普通的和尚,他天生就是为了造反而活着的,殿下,此人不可不除啊!”

    朱允炆面露不忍之色:“可是目前这个和尚并没犯多大的过错,杀他非仁义之道,天下人会怎么看我?”

    萧凡叹气道:“道衍若死,也许能免了一场兵灾,杀一人而救百万人,殿下,这是大慈悲!”

    朱允炆不说话了,神情却颇有些不以为然。这是萧凡和朱允炆的相处模式,当两人对事物有不同的看法时,便不再讨论,求同存异,不必强求表面上的统一。朋友相处之道惯来如此。

    萧凡暗暗摇头,知情的人都觉得他执意要杀道衍有点小题大做,包括曹毅,包括朱允炆,他们是古人,自是不明白,两年以后,这个看着并不显眼的和尚将会给建文朝廷制造出多大的麻烦,朱棣原本只有一点点野心,道衍却给他的小小野心提供了最适合生长的土壤和温床,然后任由野心滋长蔓延,直至最后终于悍然谋反,篡位称帝,这些全都是道衍在暗中撺掇谋划,如此祸害,怎能不除?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连朱允炆都不能理解,其他人就更不能理解了。

    当燕王朱棣满篇血泪的奏本送进皇宫,哭诉萧凡如何欺人太甚,**皇子之后,朱元璋不由勃然大怒。

    满朝文武听说此案背后另有内幕,惊奇之余也不甘人后,以左都御史暴昭为首的各路言官给事中纷纷递上奏本,参劾锦衣卫同知萧凡草菅人命,公报私仇,清流一派难得拿捏到j党首领萧凡的把柄,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诛杀国贼的大好机会,满朝上下顿时一片喊杀声。

    萧凡被朱元璋叫进了皇宫,武英殿内,朱元璋拍着桌子大骂了萧凡一顿以后,萧凡神色淡然的说了一句话:“陛下不忍加害骨肉,又不愿江山社稷有失,臣不但给了长兴侯一个交代,又为太孙殿下剪除了藩王的羽翼,臣何错之有?”

    朱元璋想了想,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站在帝王的角度来说,萧凡这么做确实无可厚非,他是东宫侍读,是皇太孙的心腹大臣,凡事为太孙考虑,这是君臣本分,朱元璋自然不便再责骂他,否则便寒了臣子的心了,再说关于削藩一事,朱元璋确实也不愿向皇子们下手,萧凡采用迂回的办法,不动声色的剪除藩王身边的谋士,此举倒也不失是个办法。

    既然长兴侯满意,这件事情算是给了交代,可以揭过了,至于真凶到底是不是那个倒霉的和尚,已经不重要了,皇帝和大臣都一样,活的无非就是一张脸面,脸面给足了,君臣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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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朱元璋又不甘不愿的狠狠责骂了萧凡几句,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他赶出了皇宫。

    第二天,燕王朱棣的哭诉奏本被朱元璋批复后发回,朱元璋在批复里不轻不重的训斥了朱棣几句,说他品行不正,误交匪类,识人不明,纵属为祸云云。

    这道批复大出朱棣和满朝文武的意料之外,朱棣接到批复后立马成了哑巴,老老实实的待在别院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

    而参劾萧凡的那些御史言官见朱元璋竟是这个态度,也都纷纷闭上了嘴。

    洪武朝是皇权最为集中,皇帝最为独断的时期,不像明朝中后期,言官们与皇帝一言不合就敢顶撞,如今敢跟朱元璋顶撞叫板的大臣实在很少见,既然天子的态度如此不咸不淡,谁吃饱了撑的还敢上奏本参劾萧凡?

    与大臣们的切身利益没有太大的冲突,谁也不会为这种小事得罪了皇帝。

    而萧凡的死对头黄子澄这次却是一言不发,半句表态都没有。

    在黄子澄看来,藩王是外患,萧凡是内忧,如今外患和内忧互相掐上了,这属于狗咬狗,一嘴毛的性质,此事正中黄子澄下怀,非但不该阻止叫停,反而应该鼓励提倡,弄死一个朝堂就清净一分,最好燕王和萧凡同归于尽,整个世界就安宁了。

    萧凡和朱棣也不傻,当然不会让这老家伙得逞,吵吵了两天之后,两人便各自偃旗息鼓,不再出声,仿佛完全忘记了这码事似的。

    喧嚣尘上,又风平浪静,朝堂永远这般重复着。

    春日渐晚,阡陌花开。

    春暖花开的时节,正是游人踏春郊游之时。

    京师西城外,人头攒动如潮,士人才子纷纷走出官学或家门,携着家妻美妾,神情悠闲的徒步行于城外的秦淮河西岸,或在河滩盘地而坐,晒着春日的暖阳,或三五一群聚在一起,师效魏晋名士,饮酒吟诗,狂放高歌。

    秦淮河西岸的莫愁湖边,此处人烟稀少,春色却较秦淮河更胜一筹,湖边的垂柳发了新芽儿,懒洋洋的垂在岸边,间或飘起几点如雪般的柳絮,令人如同置身于天宫一般惬意,舒坦。

    湖边的胜棋楼外,远远走来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脸上挂满了温和的微笑,像一个可以包容万事的谦谦正人君子。

    女子则白衣胜雪,闭月羞花,冰肌莹彻,一张绝美的俏脸敷了薄薄的脂粉,却是一片潮红之色,也不知是脂粉颜色没选对,还是因为害羞而红了脸庞。

    远远看去,这对男女一个英挺俊朗,一个国色天香,谁见了都不得不暗赞二人简直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的这一对,其实并非一对,至少目前还不是。

    男子正是前些日子巧施诡计,搅黄江都郡主婚事的萧凡,另一个当然就是对其芳心暗许,却欲语还休的江都郡主。

    婚事暂时取消了,遂了心意的江都郡主喜不自胜。女子何所求?但求一心人。萧凡为她解决了这个关系着她一生幸福的麻烦,江都郡主一颗芳心愈发不可抑制的牢牢系在萧凡的身上。

    原以为事情过后,萧凡会主动托人送句话,递上半句含蓄或者不含蓄,让人心跳脸热的小诗小词什么的,结果郡主坐在昭仁宫里等了好几天,萧凡也没任何表示,江都郡主不由芳心暗恼,这个冤家难道是根木头么?莫非还等着本郡主主动来找你不成?你怎么好意思让一个面皮薄的女子主动找你?

    独独在昭仁宫生了几天闷气,面皮薄的女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相思之苦,面皮忽然变得不薄了,于是差了墨玉给萧凡府上送了话:本郡主今日踏春,你爱来不来!

    威胁意味如此浓郁,萧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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